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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遇見江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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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露市,七裏街是市區最有名的街道,這裏長滿了七裏香。

七裏香花很小,且繁茂,白色極芳香,每到開花時節,整條街芳香四溢,行人總被這一股醉人的花香吸引,長久駐足留望。

白露市以七裏香而出名,這是一座沈默而浪漫的城市,每年會有各地情侶到此處旅游打卡,將帶著浪漫誓言的情侶合照留在七裏街的白墻上。

每至風過,墻上成千上萬的照片會伴隨風鈴,發出鈴鈴與簌簌的聲音,像是情人間的竊竊私語。

彼時,七裏街拐角處,一家不起眼的賓館裏,白白靈慢慢睜開眼睛。

賓館名叫“來福賓館”,名字土裏土氣,店內裝潢也馬馬虎虎,房間舒適度一言難盡,然而盡管這般,白白靈已三次入住這家賓館。

賓館房間不大,采光一般,即便外面是個艷陽天,屋內仍陰暗昏黃。

房間裏空氣不流通,有一股潮濕的黴氣,那氣味若有似無,鼻子聞久了,倒也能習慣。

白白靈慢慢翻一個身,看床的另一邊,一個俊美裸/男躺在那裏。

他在沈睡,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,呈一道光束打在他的睡眼上,使得他的睫毛晶瑩而修長。

直至現在,白白靈都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。

白白靈用手抓著被褥,按在胸口處,眼睛一眨不眨打量著那人。

他很年輕,興許與她同歲,他五官俊美立挺,是那一種叫人驚艷的帥氣,至少白白靈從未見過比他更好看的男生。

他睡覺時,顯得安靜。

可當他睜開眼睛,與他那一雙黑眸對視,會覺得他內心裏住了一只豹子,那麽漫不經心,那麽無所畏懼,那麽滿不在乎。

算了,她不能多看。

白白靈移開視線,眼睛盯著天花板。

賓館較為老舊,年久失修,天花板上的石灰墻缺了一塊兒,看起來很突兀。

難以想象,她在這間房裏,跟這個男人待了近兩天。

發呆了一會兒,白白靈坐起來,她在心裏告訴自己,對方有顏值有身材,她不算虧了。

正胡思亂想,一通電話打破屋內的寧靜。

聽到熟悉的鈴聲,白白靈急急忙忙去拿桌上手機,回頭看一眼床上的男人,他醒了。

他被電話吵醒了。

此時他就躺在床上,用一雙漫不經心的眸子盯著她,安安靜靜的。

感到那人肆無忌憚的、暧昧而黏膩的、大膽且坦率的目光,白白靈覺得自己裸露的肩頭涼颼颼的,那股涼意仿佛會長翅膀,從肩頭滑上蝴蝶骨,又從蝴蝶骨竄上後頸,白白靈的身體僵化成了石頭。

隨後,他嘴角輕揚,玩味一笑。

鈴聲持續不斷,像是催人命一般急促,讓人煩躁。

白白靈從床上撿起一件T恤,迅速套在身上,隨後赤腳下床,輕輕拉開窗簾,讓一抹光闖入暧昧的房間。

“餵,媽媽......”

下午五點鐘,太陽掛在天空的西角,染黃半邊天的雲霞,白白靈穿白T恤站在陽臺上,她的背景剛好是那一片燦爛的夕陽。

七裏街的花香,透過敞開的窗戶幽幽飄來,將屋裏暧昧之氣沖淡了一些。

床上男人看著白白靈的方向,像是在看一道風景。

白白靈很漂亮,皮膚白凈,細膩光滑,五官端莊秀麗,給人一種恬淡寧靜,歲月靜好之感。

白白靈這樣的長相,通常是被家庭過度保護的典型。她模樣乖巧,談吐文雅,每一個毛孔,每一根頭發都乖得不像話,仿佛有一個玻璃罩將她包裹起來,不受外界的幹擾和侵害,世間的一切陰暗與欺詐都與她無關。

然而這一份乖巧,又顯出一點書呆氣,接聽電話時,她的背影帶著幾分拘謹,像是做錯事的小孩遇上了班主任。

“白白靈,你到底在哪兒?”

電話那邊,是女人強勢的聲音。

白白靈遲疑片刻,回應:“我在朋友家。”

“現在馬上回來。”

“我一會兒就回去。”

“你看看你,你阿信哥每次一放假,就在家為英語六八級沖刺,你一天天就知道往外跑,昨天也沒有回家,你到底都在幹什麽?”

女人語氣雖然平靜,可言語之中不無責備之意,不管怎麽樣,她白白靈永遠比不上別人家的小孩,她無論再優秀,在席女士眼裏都不如別人。

聽了媽媽的話,白白靈愈加煩躁。

她回頭看一眼床上的人,發現他還在看她,白白靈趕忙收回視線,假裝鎮定。

其實,之所以跟這男生攪合在一起,跟她的媽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。

白白靈從小到大都太乖了,仿佛是媽媽的提線木偶,媽媽說什麽,她都會乖乖去做,深怕會讓她失望,從小學到大學,她一直都做得很好。

隨著年齡的增長,她漸漸意識到這種“為你好”的母愛,在慢慢吞噬她的自由和快樂。

小到穿衣打扮,她都要按照媽媽的喜好來,大到高考選學校和專業,都是她媽媽一手決定,這種“為你好”的強勢和專/制漸漸讓她感到窒息。

而這一次叛逆的導火線,是因幾天前的一場相親。

對方是席女士公司老板的兒子,家裏條件優越,在白露市有錢有勢,席女士為了討好對方,老臉上堆滿諂媚的笑,還說了許多叫白白靈難堪的話。

席女士說白白靈一向聽話,乖巧得像只小綿羊。她說她從小教導女兒要自愛,要跟異性保持正當的距離,她說白白靈聽話,直到現在也沒談過一場戀愛,純情得就像一張白紙。

最後,那位衣冠楚楚的少東家,直接來了一句話:“這麽說靈靈她還是一個處/女?”

白白靈坐在媽媽旁邊,手指被自己摳破了一個口。

有那麽一瞬間,她覺得自己被扒光了衣服,讓人裏裏外外審查了一遍,像是櫥窗櫃上一件即將售賣的商品。

所以她為什麽要跟媽媽來到這裏,成了這戲臺上的醜角呢?她為什麽要聽媽媽的話?她為什麽要做一個乖乖女?為什麽要成為母親所期待的樣子?

按照媽媽所指定的路一步步走,難道真是一條康莊大道嗎?如果真是一條康莊大道,她又為什麽如此排斥,排斥這一種極度的不舒適感。

也是那一刻起,白白靈決定不再做一個乖乖女。

處/女、純情、像一張白紙,他們以此來給她標價的嗎?

憑什麽呢?

因此,關於找男人這件事,她是蓄謀已久。

白白靈站在賓館的陽臺上,擡頭能看到自家小區單元樓,距離她四百米左右。

她是故意的,故意挑這一家賓館,就因為離家近,如果媽媽知道自己的乖女兒就在小區門前的賓館裏,跟一個不相熟的男人上床,她會有什麽樣的表情呢?

“為什麽不說話?白白靈,你最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。”

女人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,強勢而又尖銳。

白白靈深吸一口氣,道:“我很快就回去了。”

對方沒有回應,電話裏異常寂靜。

白白靈隱隱能察覺到她的怒火。

“一個小時後......”席麗元終於開了口:“你最好老老實實坐在家裏,白白靈,別惹我發火。”

“......”

掛上電話,心仿佛一下子被埋了一層土,又沈又悶。

在陽臺發呆了一會兒,白白靈走進房間,目光從床上白色被褥上掠過,匆匆撇了一眼床上那帥得過火的男人。

關於眼前與她有肌膚之親的男人,她了解甚少,只知道他長得非常好看,身高一米八左右,知道他有很多朋友,異性緣很好,他衣品很不錯,腕上戴的手表看起來很昂貴。

然而真正吸引白白靈的,是他身上的自由隨性、漫不經心、桀驁不馴的氣質,大概人越缺什麽,就越喜歡什麽吧,她喜歡他身上那一股不羈的痞子氣。

此時,他正躺在床上睡懶覺,面無表情,像個死屍。

“我後天就回學校了,以後可能不會再見面了。”白白靈道。

她的聲音很輕,很柔軟,就像陽光中漂浮的塵埃,而她自己沒有察覺。

男人擡起眼皮,停頓了一下,問:“在哪個城市念的大學?”

白白靈緊盯床上被褥,沒有回答。

“江海市?”他漫不經心問。

白白靈楞了楞,心想他居然知道?

“西海大學?”他又問。

白白靈愕然:“你......怎麽知道?”

男人將帥臉埋入枕頭,低低悶笑,脖間喉結上下滾動,異常性感。

其實,白白靈忘記了一件事。

她第一次開房時,因為身上錢不夠,便拿出學生證詢問前臺,說學生能不能半價,當時鬧了個大笑話,而他是從學生證上看到了她的學校信息。

“你笑什麽?”

“沒。”他輕笑了一聲,說:“你們城市......七裏香很美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失蹤人口回歸,帶一點存稿回來,我是夜鳥哦,悄悄改了筆名,寶寶們別認錯。

這個故事比較輕松,沒什麽好說的,評論發紅包!

下本文《相思病》喜歡可收藏!

江辛瑜第一次見那個女人,是在大學的獎學金頒獎臺上。

那女人穿一套優雅大方的白色西裝,烏黑濃密秀發盤在腦後,臉側幾縷發絲溫柔繾綣,她站在他面前,遞上榮譽證書,優雅微笑,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籠罩住他。

他後來知道,她叫周夜,是周氏集團的掌舵人,年僅28歲。

再之後,她接近他,以大姐姐的身份,帶著處事未深的他,看盡世間繁華。

——

周夜,周氏集團的大小姐。

她冷靜、聰明、矜貴、有謀略、有手段,她自律,時間精確到分秒。

每天堅持22:00入睡,不早一分,不遲一秒。

每天堅持在健身房鍛煉,時間不多一分,不少一秒。

跟異性約會,規定兩個小時,兩個小時後走人,精確到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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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孩子需要一個男人,於是她選中一個人。

他叫江辛瑜,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,他長相出眾,身材高挑,性格溫和,是A大法學系的校草。

關鍵是他處世未深,容易掌控,不麻煩。

這男生無論智商和長相都無可挑剔,美中不足的是,他才21歲。

無妨,一顆種子五百萬。

只要他願意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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